让白癜风患者直面异样眼光 http://pf.39.net/bdfyy/jdsb/180423/6185648.html前言
美国西班牙语裔戏剧发展的历史为轨迹,探明它的起源,梳理西裔戏剧在美国西南部生根发芽的全过程,介绍西裔戏剧的三大分支:墨西哥奇卡诺裔、波多黎各裔和古巴裔,从接受角度分析西裔戏剧的创作特征与发展流变,将美国西裔戏剧视为不可做国界划分的整体文学形式。
早在年,胡安·德·奥涅特带领西班牙远征队奔赴今天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征途中,士兵和教士们打发闲暇演剧自娱,主题多与耶稣基督、西班牙光复战争、新大陆经历相关。严格意义上,彼时的剧作具有地域上的双重性与模糊性,但仍为西班牙语戏剧在美国的生根发芽撒下种子,拉开美国西班牙语裔戏剧的帷幕。
直至墨西哥在美墨战争(年——年)中落败,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科罗拉多、亚利桑那、犹他等原本属于墨西哥的地区成为美国领土,墨西哥人民随即成为墨裔美国人的那天起,美国西语裔文学中的较大一支——墨裔“奇卡诺”文学就此诞生。
就戏剧而言,整个19世纪,墨裔在加州、洛杉矶、旧金山和蒙特雷等大都市搭班建团。年,部分剧团在加州安营扎寨,之后20年间蔓延至亚利桑那和德克萨斯。其中,“帐篷团”比较特殊,他们大多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喜剧小团体,走街串巷,辗转于城市和乡间,在搭设的帐篷中演出剧目。
年至年,墨裔剧团在美国西南部发展渐佳,圣安东尼奥和洛杉矶成为当时的西裔戏剧之都。说唱剧、杂耍剧、闹剧、活报剧等表演形式十分流行。新人新剧如雨后春笋,爱德华·加利略、加夫列尔·纳瓦罗、阿达尔贝尔多·冈萨雷斯拔得头筹,其剧作注重表现边缘族群不被理解与宽容的辛酸,族裔身份与新文化身份之间的矛盾与冲突等现实问题。
30年代初,经济大萧条对美国社会各行各业带来强烈的冲击,许多墨裔剧场关门歇业、悻悻而返,这对初见起色的墨裔戏剧而言不吝是极大的打击。年,路易斯·巴尔德斯的《潘丘·维亚的小脑袋》问世,墨裔戏剧终于迎来了又一春。两年后,巴尔德斯创立了“农民剧团”,创作出《老板的两张脸》《被出卖者与第五季》等诸多剧目。在他的带领下,该剧团成为墨裔戏剧的大本营,巴尔德斯也被人们称之为奇卡诺戏剧之父。
60年代起,美国东部地区也吹起了阵阵戏剧的春风。古巴裔戏剧在迈阿密的发展逐渐成熟并搭建起完善的戏剧产业。年,波多黎各裔女演员米莉亚姆·科隆在纽约曼哈顿创办了西裔人自己的剧院——“波多黎各移动剧院”;同年,“西班牙剧团”成立,两大专业剧团的成立标志着西裔戏剧在美国东部的发展走上正轨,年轻的波裔和古巴裔戏剧人不断推陈出新,为繁荣西裔戏剧添砖加瓦。
年,巴尔德斯的《阻特装》在百老汇上演,该剧是西裔戏剧迈向专业化的里程碑,标志着西裔戏剧已由最初的街头表演转变为美国主流戏剧的一个重要支系。进入80年代,集体创作被独立创作所取代,内容和美学上追随时代潮流,不走前人老路,放弃激进的“宣传”剧和政治“样板戏”,在现实主义基调上,大胆尝试欧洲流行的实验剧,尽管仍传递着政治诉求和社会呼吁,但多通过人物心理和独白来表现,方式也更为柔和,在揭示矛盾与斥责现状后,还提出可能的解决方案。
卡洛斯·莫顿、雪莉·莫拉加、埃斯特拉·坦博雷是该时期涌现出的一批才华横溢的西裔剧作家。80年代后,西裔戏剧更加年轻化,从业者的平均年龄不满30岁,剧目主题新颖、体裁多样,创作语言也愈发混杂。无论墨裔、波裔、古巴裔,还是多米尼加裔,双语现象在自编作品中出现频率较高,这点在剧名上便可窥见,如:(《印象和相像》)、(《三次机会,一种结局》)、“(《夜空下的萨尔苏埃拉》)等等。另外,该时期的舞台表演更加地技术化与人性化,有些剧团会一周用英语、一周用西班牙语交替上演剧目;还有的投射双语字幕帮助西裔和非西裔观众理解剧情。
技术手段的应用既可满足观众需求,又能让多数非西裔群体体验到与本族文化不同的、高质量的戏剧作品,对舞台表演和剧作精神传递来说,是十分必要和可取的。随着西裔戏剧的专业、产业化发展,剧作家的身份和角色发生了重要转变。
80年代前,剧作家甚少指导戏剧表演,舞台导演则拥有较大发挥空间。之后,由于大众审美的不断提高,剧作家开始全程参与作品的排练与演出。舞台上,作家和导演共同打磨台词、表情、动作及人物特征的现象十分普遍,一部戏剧作品如何更为完美地诠释与呈现,他们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
年,巴尔德斯成为好莱坞的首位西裔编导,剧目《班巴》就是他自编自导的作品之一。90年代,西裔剧作家趋于职业化,专业剧作公司和工作室形形色色。他们的作品精良、主题深入,以族裔人物或真实事件为蓝本,讲述西裔历史、故土、宗教及文化身份。女性剧作家也在不断的实验中崭露头角。
年,何塞菲娜·洛佩斯的《玛利亚还是美国梦》上演后好评如潮,作品以性、家庭、社会文化地位为主题展示西裔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直面她们承受的束缚与压迫。米尔查·桑切斯的《拉蒂娜》是号召西裔女性独立,唤醒女性身体自主意识的经典剧作。
在此层面上,她们的作品往往还包涵了对本族裔乃至美国全体西裔的担忧与关怀。后现代以来,族裔社区与主流社会、女性写作与沙文主义、空间占有与空间体验、生态环境和生态伦理等各方面关系的平衡与和谐为西裔戏剧提供了新的写作点,突破了以往两种社会文化碰撞下心理过程记录的创作模式。
总的来看,此时期的西裔戏剧无论在剧本、表演还是舞美上都追求精益求精,力求展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件件近乎完美的戏剧艺术品。
从接受角度观察,戏剧创作和表演最好为受众所了解,以获取受众的认同感与归属感,进而形成接受。新千年以来,西语裔戏剧更加注重与本族裔密切相关的话题,且这类剧目演出场次最多,比如:《好多蕉叶玉米包》再现了圣诞节来临,西裔家庭团聚一堂分享传统美食——蕉叶玉米包时的生活片段。
《胡安雷斯市的女人们》则以年起发生在墨西哥胡安雷斯市的大量杀人案为背景,当时的受害者大都是在郊区加工厂上班的年轻女性,话剧的主人公就是一位女儿被谋杀的母亲,真实的社会事件在舞台表演的还原下,强烈的代入感让观众产生了情感认同与心理认同。该事件发生以来,这部剧在美国的各大剧院演出率极高。
讲述历史人物的剧作也受到观众们的喜爱,比如,有关墨西哥著名女画家弗里达·卡罗、土著女性马林切的剧目等等。年至年,主流戏剧(悲剧、喜剧、悲喜剧)接受度较高;改编剧、音乐剧、舞剧、滑稽剧次之。
一些实验剧以其创新大胆的演出方式为观众带来新鲜震撼的感官体验,受到年轻族群的青睐。有的剧组甚至将演出场地从剧院移至餐厅、咖啡馆,《好心的美人鱼》一剧就在咖啡馆上演,舞台的神圣感与神秘感在面对面的表演中被消解,观众能更加身临其境地感受人物、走进剧情。
位列第三的是诗剧、说唱剧和芭蕾剧,比如,结合了古谣曲与流行音乐的《路易莎·费尔南达》就成功地吸引了观众们的眼球。获奖应该是验证西裔戏剧水平和接受程度最有力的证明。年古巴裔剧作家尼洛·克鲁斯的《安娜在热带》荣获纽约剧评人奖;同年,该剧还问鼎美国戏剧业的权威奖项——普利策戏剧奖,尼洛·克鲁斯是首位荣膺此奖的西裔剧作家。
时隔九年,波裔剧作家齐亚拉·乌得斯携作品《一勺水》再次夺此殊荣。自年普利策戏剧奖设立至今,她是仅有的13位女性得主之一。其他戏剧嘉奖林林总总,在此不一一赘述。四、历史记忆与文化寻根:反思西语裔戏剧历程长久以来,美国西班牙语裔的文化身份概念存在着诸多理解和争议,或将其模糊为拉丁裔,或机械地拆分为各个国家为首的族裔,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根源在于西班牙语裔涵盖的人群十分广泛,总的来说,西语裔指的是美国本土以西班牙语为母语,来自中、南美洲及加勒比国家的移民和后裔,还包括墨西哥原住民及其后代。
那么,美国的西班牙语裔戏剧应包括上述所有群体的创作,不仅蕴含了墨裔、波裔、多裔、古巴裔等众多西裔的多重文化元素,而且,它的崛起是由全体西裔共同实现的,无法根据国家或疆域来作功劳划分。曾几何时,西语裔深深地受到来自土著文化与宗主国西班牙的历史文化浸染,土著文化是其基点,殖民历史为其纽带,这两者是西裔与历史和未来的联结,平衡着他们的不同身份,达到精神和肉体的和谐以及经历和认知的统一。
比如:《堂吉诃德,最后的冒险》《一个傻子的墨西哥史》《哈瓦那事记》等作品皆通过书写不同层面的现实辨证地展示西裔经历中文化融合的过程和特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裔群体对历史的理解以及对未来的想象。今天,西语裔戏剧在美国的蓬勃发展,大小剧团、戏剧节和戏剧奖功不可没。双语艺术基金、西奈尔西亚剧团、洛杉矶国际戏剧节、普利策戏剧奖、“喝彩奖”、“批评选择奖”等等,为促进西语裔戏剧的创新和发展不懈地努力。
从农村到城市,从农民到市民,从政治呐喊到社会生活,西语裔戏剧在发展中审视,在创新中调整,跳出封闭的家庭空间、社区空间和族裔空间,走上社会舞台的中心,展示自己的传统、习俗、语言和生活。历经众多发展时期,西语裔戏剧终于从民间班子踏上专业的戏剧之路,成为集艺术、美学和技艺的一流文学形式,为美国族裔文学和文化市场奉上了一场独特而又炫目的文化盛宴。
纵观美国西班牙语裔戏剧的发展,一方面,它是历史进程中逐渐累积起来的本族裔仪式、宗教、民俗的大展览;另一方面,它在不断汲取多重文化养分的过程中,挣脱国界与疆域的束缚,成为高度统一的族裔文学表达。
结语
毫无疑问,强大的可塑性为西班牙语裔戏剧凭添了一丝独有的气质,也为今后的发展开辟了无限的空间。